第(3/3)页 直至摄政王铁骑踏破宫门那夜,她攥着染血的星图踉跄奔来,却见他立在尸山巅,亲手斩下她父皇头颅。 血溅三尺,恰染红她掌心那颗“紫微星”。 “为什么……”她喉间嗬嗬作响,如被割喉的幼鹿。 他剑尖挑起她下颌,眼中伪装的暖意碎成冰渣,“公主,乱世里的真心是穿肠毒。” 她泪如雨下,忽如折翼赤鸢撞向剑锋!利刃穿透锁骨时,血花溅上他战甲蟠龙纹,滚烫如熔化的星子。 “好!很好!”她喉间翻涌着血沫,笑声混着泪呜咽,“这穿肠毒……我咽了……” 染血的指尖死死攥住剑刃,任掌骨割裂,将残躯又送进三寸! 剧痛撕裂瞳孔的刹那,她绽出纯洁又阴冷的笑,“岑鸢……你且记住……” 记住什么,她没有说完。 只是从此,那捧剑尖上的心头血,凝成他千秋帝业上永世不化的霜。 他夜夜坠入同一场梦魇。 她提着裙裾追在身后,笑音如蜜糖裹着银铃,唤他名字时眼中溅起星子般的碎光。 待他回首刹那,那笑涡忽凝成冰,手中凭空现出长剑。 寒锋刺穿他胸口。 剧痛炸裂的瞬间,她唇齿间漏出一句,低低问他,“岑鸢,你说真心是穿肠的毒?” …… 这便是他们最初的血色前尘。岑鸢说前一半,时安夏接了后一半。 他们……其实早撞碎了宿世记忆的桎梏。碎冰棱扎进血脉日夜游走,稍一碰触便锥心刺骨。 这些年,彼此都将唇舌钉死在蜜糖罐沿。宁肯溺毙在糖霜里喘息,不敢撬开冰封的旧创,放出血河里咆哮的魂。 只因那样惨烈的心碎,是熔了九重天玄铁锻成的倒钩,钩尖淬着忘川水洗不净的锈毒。 谁先触碰,便是亲手将对方钉上轮回柱,再剜一次千疮百孔的心。 时安夏的声音从老妪面具里悠悠传出,“有一世,我也负了你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