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两百七十六回】两相争执惹泪光-《夫为佞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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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呈佳不懂,为何自己已将事实真相和盘托出,他仍然保持这样冷漠的态度?

    她满眼湿润,敛息屏气地问道:“你盼我告之事实,我亦全盘托出...话已至此,你难道没有半点想说的吗?”

    眼中的郎君,背影萧条朦胧。

    良久,得闻宁南忧言道:“你说的话,我听进去了。如你所说,我确实不该对你有那样龌龊的猜测。只是,今日我才知,你我之间原来从未到达真正意义上的信任,互相猜忌、互相防备。

    你时时忧心我对你与你兄长的看法。而我亦时时害怕你阻挠我的计划。所思所想,从未合谋。阿萝...你我,都静一静吧。这几日,莫要继续互相打扰、互相纠缠了。”

    他这番坚决的态度与刺耳的话语,像一把尖锐的刺刀扎入她的身躯,震然一痛,不堪呼吸。令江呈佳心如寒石,不可再暖:“好...好一个‘所思所想,从未合谋’,你原来竟是这样想的。你从始至终也未信过我对吧?否则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疑于我?既然如此,又何须对我说出那么多诺言?”

    她不懂他话中之意,言辞激烈起来,心被怒火蒙蔽,难以平息。

    郎君顾虑到她的伤势,不忍令她怒火伤身,便温声说道:“你不必这样想。即便我知秦冶之事后,对你也并没有直接否定。我仍寻着证据,想证明你与他之谋划无关。你好好听着,我心底,仍是信你的。”

    江呈佳却不愿再听他这样的言论,双手堵耳,泣声泪下,委屈至极:“我不要听!宁昭远,你相信我这句话,我已经说厌了,真的说厌了!!你对我一次又一次的怀疑,事后一次又一次的保证,让我筋疲力竭。我没力气...在同你争些什么了。既然...你要冷静,那么我们就如此吧!”

    她眼泪汪汪,愤然难平,不等宁南忧再开口,便主动滚着木轮,推开屋门,头也不回的支着孱弱的身子跨出门槛,吃力的抬起木轮放于甬道,重新坐定,果断离开。

    外头的烈风呼啸而来,灌入主卧之中,吹散了满屋子的炭暖之意与熏炉之香。

    女郎决然离开,屋内的郎君才幽幽转身,朝门前望去,心中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折廊中,江呈佳艰难前行,已收干眼泪,不再自悲自泣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无论她如何辩解都已无用,倒不如让她用实际行动告诉宁南忧,她从未有过利用或背叛之意。

    她快速滚着木轮行至耳房前,沙哑着嗓子朝屋内唤了一声:“千珊!”

    房舍的门被瞬时打开,千珊一脸惊诧的盯着廊下的女郎,问道:“姑娘...?您怎么自己回来了?您不是说让我半个时辰后去寻您吗?这才刚过两刻...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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